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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在動不動就說不要！你知道這個口頭禪會有多可怕的影響嗎？

時報出版 2015/12/19 08:00

作者：歐普拉雜誌

這一年來，我對自己答應的事情從沒後悔過。現在，看看這些我原本會錯過的事。

「拒絕」意味著安全，但也蘊含著麻木無感與停滯不前的意義。

我動不動就說不要。當我知道什麼對自己最好時，我就會明確表達出來。然後，我和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露意莎共進晚餐。有一天傍晚，她的編輯說：「露意莎，我是今晚的主題講者，但我的行程安排有點衝突，你得幫幫我。」

「結果我發現自己站在舞台上，」露意莎描述當時的情景，「腦子裡一片空白，不知道該說什麼。然後，我突然想到：露意莎，你比他們更了解這個主題。於是我開口演講，結果還不錯。」

「換做是我，就會拒絕。」我說。「然後下場就是躺在床上看書。」

「這有什麼不好？」

「你那樣不叫活著，」露意莎說，「你在作繭自縛。你根本沒有拓展生活。」

拓展生活？我得持續拓展生活嗎？難道我拓展得還不夠嗎？難道我沒有支持我先生（現在已經是前任）念完醫學院，同時修完自己的學位，照顧兩個孩子？難道我沒有資格躺在床上看書，吃葡萄堅果當晚餐？平靜，是我的首選藥方。

露意莎和我互道晚安。回家途中，我跟自己爭辯：

自己：「躺在床上看書，到底好在哪裡？從什麼時候開始，你再也不冒險了？」

我：「一想到我正錯過的事，我就鬆了口氣。」

自己：「但你怎麼知道你正錯過什麼？」

我喜歡跟自己爭辯，不論怎麼爭辯，每個人都是贏家。當公車到站，我下車時心中暗自決定，從明天開始，為期一年，我的字典裡將沒有「不要」這個詞。明天一早，我就要展開來者不拒的一年。恭喜！這是一本書！出版一本書就像生小孩，雖然沒有妊娠紋，但你多了個孩子要照顧。因此，我答應在紐約上州史賓塞鎮舉辦書展，即使我得花210

美金租車，而且只賣了一本書。我也答應出席加州理工學院圖書館的下午茶會，即使我飛去帕薩迪納市的時間，比待在那裡的時間還久。此外，我答應去朋友佩蒂的讀書會討論我的書。「我想到一個好點子。」佩蒂說，「既然你的小說探討祕密的重要性，就讓我們每個人分享自己從未公開的祕密。」我率先分享，我的祕密與國三時交往的男友哈利有關，經過時間的渲染，當時看似殺傷力十足的祕密，如今聽來變好笑了。不過，或許只有我這麼想。現場在座的女士全都目瞪口呆，沒有人分享自己的祕密。最後，我賣了十一本書。

在百老匯初次登台演出

我的朋友馬丁是一場秀的共同製作人，這場秀預定在交響空間音樂廳（Symphony Space）演出。「你可以為這場秀寫些什麼嗎？」他問道。我寫了一首小調，把台詞改成「你怎麼想」（How About You）。「你何不自己來唱？」馬丁問。現在重要的夜晚即將來臨！我在百老匯初次登台演出的時間到了！所以囉，百老匯和95 街又怎樣！這場秀有兩場演出時間，一場是六點半，另一場是八點半。我把歌詞印在杯墊上，以免忘詞。到了第二場秀，我太興奮了，結果忘了看杯墊，搞錯台詞。不過，沒關係。我曾經讀過一段奧斯卡影帝勞倫斯‧ 奧立佛（Sir LaurenceOlivier）的軼事，有人問他為何選擇終生投入表演，他以鼓掌做為回答。我現在懂了。

盲目約會

他會到我住處的大廳接我出門。我們都穿藍白格子襯衫。他很風趣，也很可愛，雖然我比他高，體重也比他重。我們在吃早午餐的時候，他悲傷地聊起過世的妻子。他什麼都不會吃。陪我走回家時，他問：「你害怕什麼？」

「我怕再也看不到男人穿著內褲的模樣了。」我說。

就在大街上，他使勁一拉皮帶，開始拉開拉鍊。我大聲尖叫起來。

他說：「要不是你叫那麼大聲，你現在就能看到一個男人穿著內褲的模樣了。」

我們走了好長一段路，穿過中央公園，一走就是好幾公里。他沿路狂罵新買的電視機，提議去我家幫忙察看電視。檢查完設定之後，他說：「你現在有時間嗎？」我們又走了好幾公里，到百思買家電量販店之後，他跟銷售人員討論我的狀況。然後，我們又走了好幾公里回家，他把所有資訊都寫給我。

三天後，在我們牽手之前，我的盲目約會對象跟我分手了。如果我要升級電視，我倒是知道該買些什麼。

下一步有什麼打算？

來者不拒的一年尚未結束，即將來臨的事還有：在哈德遜河搭船順流而下；為一位募集資金的人做菜；去上製作帽子的課程；和我的姊妹一起靜修；兩場演講；參加紐約市國際醃瓜日。等這一年期滿後，我會重新回到凡事拒絕、把葡萄堅果當晚餐的生活型態嗎？或許，但我大概會取中庸之道。這一年來，我對自己答應的事情從沒後悔過。現在，看看這些我原本會錯過的事。「拒絕」意味著安全，但也蘊含著麻木無感與停滯不前的意義。我已經改變了。這改變與正在冒險的喜悅有關。安於舒適與過度安逸，兩者大不相同。

其中的差異就在於一種刺激感，會讓你感到「容光煥發」—除此之外，沒有更好的形容了。

—派翠西亞‧ 沃克（Patricia Volk）

古根漢基金會研究學者，著有兩本小說、兩本回憶錄和兩本短篇小說集。她最新出版的作品是《震驚：我媽媽、夏帕瑞麗與我》（Shocked: My Mother, Schiaparelli, and Me）。